絲綢之路是指西漢時,由張騫出使西域開辟的以長安(今西安)為起點,經甘肅、新疆,到中亞、西亞,并聯結地中海各國的陸上通道。因為有這條路西運的貨物中以絲綢制品的影響最大,故得此名。其基本走向定于兩漢時期,包括南道、中道、北道三條路線。19世紀下半期,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就將這條陸上交通路線稱為“絲綢之路”,此后中外史學家都贊成此說,沿用至今。
寶雞是絲路東段始發的重要途經地。以鳳翔為中心的寶雞地區是“絲路”重鎮。以長安為起點,西行過渭河,經咸陽、興平、武功、美陽(法門)、岐山各驛站,經橫水至鳳翔府治雍縣,再經千陽、隴州由隴坂西越隴關(固關)至秦安,再沿渭水西行到臨下,后由水積石山渡過黃河,沿湟水西行經西寧,通過扁都口到達張掖,此為“絲路”南道。除此,還有絲路古道“渭水峽道”。從長安出發途徑雍城,由古陳倉(今市)南關過渭河陳倉古渡,沿渭河南西行。經太寅、獻頭嶺、碼頭灘,渡東岔河至三岔城(吳砦),直通上邽(今天水)。過境道中隴關是指隴縣固關鎮境內的大震關,是出陜入甘的唯一古道,別無他途,是絲綢之路起始段的重要節點,文成公主入藏就是從大震關經過的。由于地處交通要沖,征戰頻繁,貿易繁忙,在兩千年的歷史上,形成了以固關鎮為核心的繁華區域。寶雞屬“天下九州”之一的雍城(都城設今鳳翔),地處渭水中游,關中西部,氣候溫潤,土地肥沃,物產豐富,古有“天府之國”之稱,是最早的人類繁衍生息之地。此地為“三皇故里”“周秦肇基”“漢唐畿輔”之地,又是通往西南、西北的交通樞紐,又是“絲路”途經地,歷史文化積淀厚重,是中華文明重要的源頭地。它如同串珠一樣鑲嵌在“絲綢之路”上。而“寶雞美食”就是這顆寶珠中最多彩最耀眼的一粒。閃爍著古老的歷史文化名城和新興的工貿旅游名城的光彩。正是“寶雞美食”的這一歷史文化底蘊,創建“世界絲綢之路美食名都”的命題,成了此地域人們熱議的話題和亞洲文明交流互鑒行動的綱領。下面從文化角度審視一下“寶雞美食”。城市的歷史非常悠久,我國“三代”(夏商周)以前,“都邑”便在中原形成,姜炎時代的“姜氏城”、“太陽市”、夏立九州之一的“雍州”,與古埃及的開羅、古巴比倫、古印度的德里、古希臘的雅典和斯巴達等城市,也都形成于公元前5000年至公元前600年期間,城市的出現標志著人類跨越簡樸的社群生活,進入文明發展的高級階段。高度集中的居住格局,日益發達的商業貿易,日趨增多的社會交往以及不斷繁榮的文化、藝術、教育科技乃至餐飲文化等,都是城市所催生的文明成果。城市的出現是人類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件。“以文化成天下”是人類社會的一個共同理想,也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特點。城市在“以文化成天下”的進程中,擔負著特殊使命。中國史學界一直認為中國文化的根基在先秦,而先秦的根脈就在寶雞,另外,當代中國有這樣一個給城市定位,那就是以歷史為脈絡:“50年看深圳,100年看上海,500年看北京,3000年看陜西,5000年看寶雞”之說。從中華餐飲文化史角度去考察,寶雞美食的歷史文化地位可證實:人類飲食生活發展進程歷經兩個階段,一是自然飲食階段,即茹毛飲血的生食階段;二是調制飲食階段,火的發明和使用是飲食文明起源的關鍵和始端。寶雞北首嶺的“陶鼎”,證明“姜炎時代”已進入調制飲食階段,成為距今六七千年調制飲食的初創地位的標志。距今三千多年前的周代美食“六飲”“八珍”是后世筵席的先驅之作。周代貴族的“鐘鳴鼎食”之風對后世市井食風的影響,引領后世市井酒樓飯館的裝飾、環境、服務、釀造、烹調、餐具、器皿都為精致、講究,極富文明?!疤斩Α钡健般~鼎”的“鼎食”及“鼎中之變”是“火鍋姓秦不姓川”的佐證。在中華餐飲文化中,雖有“川、魯、蘇、閩、浙、粵、湘、徽”八大菜系,加上“京、滬”十大菜系之說,陜菜雖未列入“菜系”,卻有“陜菜是各大菜系的‘母菜系’”之論,如“秦腔是中華各劇種的鼻祖”一樣,陜菜是“國菜之母”“陶鼎調制”“周八珍”及“鐘鳴鼎食”是各菜系的“根”。李福蔚,中國民俗學會會員,陜西省民俗學會理事,寶雞炎帝、周秦文化研究會理事,寶雞市孔子研究會監事,寶雞民俗博物館特邀顧問。